关于月亮的谜语,诗情画意的月亮谜语
在中国传统文化的璀璨天幕上,谜语,从来就是一颗散射着独特魅力的亮星。千百年来,她同中国文化其他体式的艺术一样,也与月亮结下了不解的情缘,流传着无数意趣隽永的涉月之作。
这些“月谜”就总体而论,可分成两大类:以月为谜面者和谜底为月者。或许因为月亮那素华皎洁的美好形象,在人们的脑海间心目中委实太熟稔太深刻了,故而以月为谜底的谜语,其制作固然非易,猜度却不难中的。譬如:“明天日全食”,打一“月”字;“中秋菊盛开”,打成语“花好月圆”;“蟾宫曲”,打曲牌名《月儿弯》;“冰轮乍涌”,打电影名《海上升明月》;等等。这类“月谜”,有好些的确机巧飞灵,颇堪击节,但终究由于制作上受到单一谜底的局限,产量远不似以月为谜面的作品之繁之富。而后者,创作空间明显开阔,制谜者的手脚较少束缚,谜语的内涵因之大大扩张,几乎包罗万象,作品也更加精彩纷呈,引人入胜。事实上,这后一类谜作应该被视做“月谜”的主流。
以月为谜面的谜语,不少采取了诗词的句式出现,且又以引用人们熟识的唐诗宋词居多。譬如,以李白的“长安一片月”,打《水浒》人物名“秦明”;以杜甫的“月是故乡明”,打一农业名词:“光照”;以贾岛之句“僧敲月下门”,打外国地名“关岛”;以苏轼所咏“月有阴晴圆缺”,打经济学名词“自负盈亏”;等等,皆属此类。
当然,亦不乏拈引现代诗家名句来创作的。毛泽东1950年10月曾写过一首著名的词《浣溪纱·和柳亚子先生》。柳氏原作中有句:“歌声唱彻月儿圆”,便被引以射一句唐诗:“此曲只应天上有”,谜面扣底,工稳而贴切,端的可圈可点。
许多“月谜”的风格,平易,通俗,焕发出一种质朴的平民气息。比如:“二月平”,打一“朋”字;“月与星相依,日和月共存”,打一“腥”字;“一对明月毫不残,落在山下左右站”,打一“崩”字;“掬水月在手”,打成语“掌上明珠”;等等。这些“月谜”“憨”态可掬,令人有一种亲切感贴近感。也有些“月谜”,则显然透露着一股雍容雅致的书卷之气。像“莫使金樽空对月”,以“掉尾格”打京剧剧目《夜光杯》;“石头城上月如钩”,打《聊斋志异》篇目《金陵乙》;“天涯月正圆”,打叶剑英元帅的诗目《远望》;“明月照我还”,打晚明文学家“归有光”;还有清代留下的一则旧谜“辞家见月两回还”,打《四书》一句“望望然去之”;……猜射此类“月谜”了,倘设肚里没有“墨水三分三”,恐怕便要像“天狗吃月亮,无从下嘴”了。
有的“月谜”经年传猜,世人兴趣犹浓,不愧为青春长在的“老来俏”。而更多的产生于新时期的作品,又无疑让人在猜玩之余,感受了一番鲜亮的时代风采。譬如,“月涌大江流”,打物理学名词二:“冷光”、“波动”;“二十五弦弹夜月”,打现代文艺形式一:“音乐晚会”;“云破月来花弄影”,打矿业专用语“露天开采”;“我寄愁心与明月”,打科技名词“光通讯”;等等。如果说,从每一种文化艺术的图版上都可以追寻到历史前行的足印,那末,以上几则“月谜”不也是一个佐证么?
有意思的是,有些“月谜”,同一个谜面,却可以分别隐射数个内涵完全相左的谜底,好比掀起一块同样的红盖头,能够见到几个新娘的不同笑脸。譬如,“举杯邀明月”,既打曲牌名《朝天曲》,又打外国地名二:“仰光”、“巴尔干”;复又打成语“唯我独尊”;再打集邮名词“上品”;还打拼音字母四:“YOWV”;合计谜底达五个之多,可谓“一谜数射”。而另外的一种现象,也同样有趣——有些“月谜”的谜面与谜底,居然可以彼此“角色互换”而依旧确当,实乃“谜中一奇”。譬如:“此曲只应天上有”,打电影名《月牙儿》;“月子弯弯照九州”,打七言唐诗“此曲只应天上有”,即为一例。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在众多的现代“月谜”中,有不少出自港、澳、台胞以及海外华侨的巧构。譬如,台湾的“天秋月又满”,打食品名“桂圆”;“清流映明月”,打生活日常用语“漂亮”;港澳的“残月斜照影成对”,打一“多”字;泰国华侨的“明月几时有”,打《诗经》一句:“三五在东”;……咀嚼玩味这一个个“月谜”,你能说那其中没寄托着海外赤子们热盼祖国统一、骨肉团圆的一片殷殷深情?!
“月谜”的话题,诚如冰镜玉璧般的月亮,曼妙动人而叙说不尽。有道是:“一轮皓如昼,得意是中秋。”当着那个月朗风清之夜,亲友团坐把酒烹茗之际,且无妨来一个邀月话谜,以谜助兴。相信多姿多彩的“月谜”定然会使你眼中的月亮,比往常更增添了几分妩媚与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