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思想文化对中国的影响
儒家思想是中国文化的主体,从儒家所传承的多本影响中国的书籍是由,中国著名的思想家,政治家、教育家孔子和他的徒子徒孙所著。儒家的道德教育也一直是后世学习的典范。在我国的法律中汲取了许多不同的古代思想文化进去,而儒家思想占了大半。
在春秋战国时的诸子百家中涌现出来的儒家学说,因为与中国古代封闭的封建社会制度相适应而得到封建统治者的青睐,自从西汉“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儒学作为封建文化重要组成部分占据了历史主导地位,与封建专制思想并行绵延流长。不可否认,儒学对中华民族的文化认同起了一定的正面作用,同时,它对中国社会各方面的负面影响也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儒学思想在后世的文化发展中一直是中国文化思想的主流,受它影响下的中国社会在追求统一的形式化过程中逐步僵化,经济上的自洽满足沦为了贫穷愚昧,文化上的皓首穷经变成了思想桎梏。
虽然对儒学思想的反思自“五四运动”以来从未中断,然而,由于极力维护旧传统的保守势力阻扰,儒学从来没有受到全面解构,以至于它仍有顽强的生命力,甚至现今还有人设想用儒学的保守意识形态对民主和科学的价值进行评判。孔子自有其不可磨灭的贡献,对他的思想进行研究,吸取其中合理的成分,当在情理之中。只是“影响了中国2000多年的历史进程”,似乎不能笼统而论。“影响”有正面负面之分,此处认定他“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发展起到了重大作用”,却只字不提负面影响。比如,孔子以及儒家的思想作为中国两千余年封建社会的正统思想,对于那些要维护正统的人(例如皇帝)来说,确实就像命根子。
至于平民百姓,却如李贽所言,只是“儒先亿度而言之,父师沿袭而育之,小子朦聋而听之”,“万口一词”,“千年一律”,方才“从众而圣之,亦从众而事之”。
“五四”运动提出“打倒孔家店”的口号,大概就有一扫这种专制与愚昧的考虑。如今把孔子思想当作“中华文化和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组成部分”去继承弘扬,却是意欲何为?新儒学思想对当时中国有何影响:“三从四德”的女性观,“天不变道也不变”的自然观,“别尊卑,明贵贱”的封建等级观等。作为我国传统文化的集中代表,儒家思想对我国现代化建设有相当的积极意义,如其理想人格对现代人格建构的启示作用、“天人合一”思想及泛爱主义对生态保护的积极作用等。深入挖掘、诠释儒家思想中蕴藏的适应和促进现代化建设的精神资源,使其在现代政治社会秩序的建立中发挥作用,不仅关系到儒家自身的生存发展,更关系到我国社会转型的顺利进行。我国传统文化体系是以儒家为中心形成的,儒家的理论从个人层面的修身开始,层层扩大到齐家、治国、平天下,成为一个无所不包的整体。
它不仅仅是一种单纯的哲学或宗教,而是一套完整的安排人间秩序的思想系统,通过几千年来政治、经济、社会教育等制度的建立,渗透进国人日常生活的每个角落,形成一种“制度化”的生活方式。进入20世纪以来,在民族危亡、内外交困的大背景下,现代化艰难举步,儒家思想作为传统文化的集中代表,一再被质疑、批判,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不仅国内如此,西方部分学者如韦伯在其《儒教与道教》中,也断言儒家伦理是阻碍现代化的主要因素。但是,现代化发展到今天,尤其是20世纪六七十年代以来东亚经济的迅速发展引起世界瞩目,儒家思想的现代价值和意义也越来越为人们所认识和重视。正如世界诺贝尔奖金获得者巴黎集会的宣言中所预言:人类要在21世纪生存下去,必须要从两千五百年前孔夫子那里去寻找智慧。
不管是不是新儒家的信徒,有一点是无须争辩的:儒家的“建制化”已经完全失败了无法再为中国社会提供一个较为稳定、影响全面的政治社会秩序,似乎也再无可能恢复那种主宰地位,这是分析儒家思想在现代化浪潮中前景的一个共识与基础。但是即便是这个成为“游魂”的儒家,凭其博大精深与两千年的底蕴,取精用宏,在现代化建设中所发挥的作用还是不容小觑的。 现代化归根结底是人的现代化,因此社会中个体现代人格的建构则处于重要的地位。长期以来,儒家关于圣贤理想人格的论述与强调,虽然在塑造民族精神中起过重大而深刻的作用,但以其形成并适用于宗法专制的等级社会,往往被当做现代人格建构的对立面而屡遭批评。在这一方面,儒家思想诚然有其局限性,但不乏值得挖掘的精髓真义。
儒家将理想人格定义在道德层面上,虽然失之偏颇,但它对于人之精神性、理想性的强调,却使其在现代社会转型中具有不朽的价值。作为社会的细胞,个体具有感性的需求,但就人的根本属性。社会性而言,人所具有的精神性、理想性更为重要,是人之为人的标准与标志。儒家以圣贤作为个人自我实现的最高目标,这种圣贤理想人格终点高不可触、遥不可及,不具有现实性,但它并不因此而失去意义。这种对理想人格的设定,是作为个人以及整个人类永不停止的追求目标而存在的,以其与现实的结合,使个体在对自身素质不断提高的追求中日渐接近,能超越有限狭小的躯壳而进入无限的精神领域,因此也成为个体毕生努力的目标,成为人不断积极进取、不断自我改造的动力。在当前社会急剧的转型中,随着原有信仰的失落,生活失去了深度和高度,生命缺少了厚重感,只有以享乐主义来填充生命意义的深井,而理想正是人能够超越这种粗浅的享乐主义泥潭的助力。
此外,儒家理想人格中所强调的对道德义务的绝对持守、以差等之爱为本而善推之、以及和乐的精神等等,是现代人格构建所不可缺少的基石。政治民主化是现代化的重要方面,而儒家一直被视为与民主不能并存的,因此最受诟病。诚然,儒家的政治思想虽有“民本”、“民贵”之说,但都是居于统治者地位来为被统治者想办法,与现代民主由下而上争取权利形成鲜明对照,但这并不代表儒家思想是中国实现民主化所不可逾越的障碍。
民主之可贵,正在于以“争”而成“不争”,以个体之私而成群体之公,但形成的这种“不争”与“公”,是由于相互限制的形势逼迫出来的,而非来自“道德上的自觉,所以时时感到安放不牢”(徐复观,《儒家政治思想的构造及其转进》),而儒家德与礼的思想,恰好可以将其上升至道德自觉,由此民主政治才更有其根基。再者,民主制度“徒法不足以自行”,它也是需要一个“领导阶层”的(问题仅在于这一阶层产生和发生作用的方式),则领导阶层的品质和素养,在现代民主社会中也是一个重要问题,而儒家宣扬的理想人格“君子”以及相关的“修身”思想,可以通过私人领域的成就助益于公共领域秩序的建立和运作,正如美国人文主义思想家白璧德所认为的,“孔子之教”可以造就民主领袖所最需要的“人的品格”,这是民主社会的重要保障(《民主与领袖》)。
此外还应该注意到的是,明清以来“日用常行化”的儒家由于与朝廷之间的异化,其思想基调多有从民间角度出发的趋势,个体的价值得到一定程度的肯定(如李维桢的“遂其私所以成其公”思想等等),及至晚清,最早在中国宣传“民主”、“民权”等西方价值的先觉,也正是那些走得更远的“日用常行化”的儒家。所以,如果对儒家思想去芜存菁,扬弃得当,它还可以成为民主价值观的思想资源之一。
在现代化民主政治建设的过程中,要注意将政治的主体从统治者的错觉中移归人民,并补入“个体自觉”的阶段,则民主政治可因儒家精神的复活而得到更高的依据,而儒家思想本身也可以因民主政治的建立而完成其真正客观的构造。儒家的人本、“仁爱”精神和群体观念对现代化建设有重要的积极作用。工业化以来科技、经济的迅猛发展无疑极大增强了人的力量,但科技与人性的对立同时成为社会的根本问题,人被“物化”,他的价值被以物的价值形式表现出来。如哈贝马斯认为,工具性的科技成为目的本身,人类的次要的“工具行为”被合理化,而主要的“交往行为”不合理化,使得主体之间互相不理解、不信任。
同时,个人主义的片面发展,固然有弘扬个人的主体性、创造性的作用,但它又使每个个人以自我为中心,以自己的利益、价值观为行为的依据和标准,视社会和他人为手段,也造成社会生活难以和谐协调。面对现代化的此类困境,提倡、弘扬儒家伦理精神中以人为本位的思想,把“爱人”、“惠人”放在首位,通过肯定他人来肯定自身,由成“大我”而成“小我”,对于在现代化进程中减少异化现象的危害将会是有益的。儒家“天人合一”的思想与泛爱主义等对现代化过程中的生态保护有其积极作用。人类征服自然能力不断增强,由此衍生的“人类中心主义”对自然造成的破坏甚至已经威胁到人类自身的生存。而对天与人关系的讨论,早在原始儒家中就已展开,儒家伦理精神认为人具有最高的价值,“天地之性人为贵”(《孝经》),但是,这并不是从狭隘的自我中心或人类中心来定义人,而是强调人的自我实现是要在一定的关系网络中才能完成,对天、对自然要保持一种敬畏和亲切感,《易传》中就提出天不违人、人不违天的天人谐调思想,强调万物一体、人和自然统一,而张载更是直接提出“天人合一”的说法,把人与自然摆在同等地位,处于休戚相关的关系。这种天人合一的思想以其模糊了主体与对象的界限,一直被斥为现代科技产生的障碍,但是面对人类对于自然的过分侵掠,重提这一思想,对于形成合理的自然观、天人观,摆正人与自然的关系有相当的借鉴意义。
另外,儒家思想中的“德教为先”、仁爱忠恕、克己修身等原则,对于社会的稳定、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等,都有其规范与促进作用。总之,儒家作为几千年来民族文化的中心,在遭受猛烈批驳丧失统治地位甚至一定意义上丧失生存权利的情况下,其适应、促进现代化的部分思想内涵价值日益得到关注。所以,在实事求是的原则指导下,积极吸取其合理的思想内容,大力弘扬民族优秀文化传统,处理好“传统”与“现代”的关系,是我国社会现代化的必然需要,也是儒家“新生命”的希望所在。